北京联合大学科技处副处长劳凤学教授为闵庆文研究员和张凌云教授两位院士工作站领军专家颁发了北京联合大学农业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发展院士工作站专家聘书，并代表北京联合大学表示祝贺。旅游学院常务副院长严旭阳教授向与会专家表示欢迎并向其他几位专家颁发了专家聘书。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闵庆文研究员以《农业文化遗产：一个具有良好前景的交叉学科》为题进行主题报告，为各位专家学者详细地介绍了农业文化遗产的基本情况、研究现状、发展情况等内容。闵庆文教授指出，农业文化遗产的内涵包括了生产性、历史性、创造性；农业文化遗产的特征包括了生态特征、文化特征、技术特征以及景观特征。他认为，无论研究者的背景是什么，无论从事哪方面的工作都应该准确把握农业文化遗产的概念和内涵，正确认识农业文化遗产的系统性、复合性及动态性的基本特征，并充分认识其应用基础学科特点和交叉学科特点，要充分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不断完善农业文化遗产及保护的学科体系与研究范式，从而建立起农业文化遗产学。

中央民族大学李燕琴教授以《乡土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利用问题》为题进行主题报告，深入浅出地论述了乡土文化遗产保护的价值以及旅游利用中的乡土文化遗产保护问题。李燕琴教授指出，可持续性、获益分享以及能人带动是推动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手段，并以民俗家庭旅游的兴衰为例，指出了旅一代的文化保护和旅二代的文化脱嵌与再嵌。李燕琴教授认为，在旅游发展中可以通过生活和生产空间分离的措施来保护当地的文化。在空间上，核心区的开发一定要规制先行。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旅游管理系主任孙业红教授向大家介绍了农业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发展院士工作站以及农业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的相关研究进展。孙业红教授希望未来依托院士工作站更好地推动旅游管理学科的发展，凝聚学科方向，提升旅游学院科研水平，培育高质量的学术团队，服务北京文化中心的建设，将学术研究更好地应用到实践当中。

会议的研讨环节主要围绕4个问题展开：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的关系、农业文化遗产旅游利用途径、农业文化遗产与国家公园在旅游领域的异同点、遗产保护与旅游利用的主要冲突以及处理冲突的思路。

针对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的关系，中国农业科学院李先德研究员认为保护和发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关系，处在什么阶段，产生什么认知，进行哪些行为，怎样去认识，怎样去实践，怎样去处理，更多的是一个相辅相承的关系，而在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中也涉及到其他利益主体。从经济研究的角度看待旅游，实际上是一种生活态度，需要有一定的激情与热爱，才会愿意去分享和传承。同时也要从经济角度上考虑到利益主体，比如说这里面的一些资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资源，怎样进行评价，以及资源的产权界定与价值评估，这些都是十分重要的。

中国农业博物馆曹幸穗研究员认为，现在乡村旅游很发达，农业景观、农业旅游发展较好。但是农业文化遗产与其他旅游形式有时候是不一样的，这里面可能需要更多地思考一下。农业文化遗产旅游与乡村旅游、农业景观旅游存在着不同之处，就是农业文化遗产是有历史故事的，这个故事具有一定的价值，会产生一种感召力与神秘感吸引旅游者前往，这个特点也就与其他旅游形式区别开来。但是农业文化遗产目前也存在着问题，就是季节性，可游览时间较少，需要进行思考解决，在发展旅游的过程中也要照顾到遗产地所有利益主体的情绪与意愿。

北京联合大学特聘教授张凌云认为，农业文化遗产是活态的文化，是流动的文化，汇集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保持原汁原味是很困难的。如何权衡台前幕后的关系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牵扯到很多权利。首先，遗产地居民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另外是旅游者的权利，旅游者想看到什么，可能并不是游客需求的都要原汁原味的呈现，如何取得平衡，对于游客也是一个教育的过程。当地怎么来和谐共建，进行遗产保护远远不只是遗产工作者的、科学家的问题。张凌云教授认为遗产地搞旅游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这样遗产地居民就有了经济收入，而不是一直依赖国家补贴。其次，遗产地旅游不是搞不搞的问题，而是怎么搞的问题。旅游不是原罪，正是因为旅游，才让农业文化遗产能够有保留下来的理由，让旅游者共同传承。没有旅游不行，有了旅游肯定也会带来负面影响，这也不单单是旅游者的影响，城镇化、城市景观也会产生影响，但为什么保留乡村不保城市，是因为旅游者希望为乡土味买单。当然，过度关注旅游者不太合理的需求，也会破坏传统。农业文化遗产仅仅局限于研究者的话范围就小了，如果传播到游客范围是很大的。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邹统钎教授指出，目前遗产管理方面最大的问题就是多头管理、条块分工，欠缺统一的管理方法，到底农业文化遗产与其他遗产类型是一个什么关系，如何理顺各类遗产间的关系还需要进行讨论。另外，在遗产保护和发展过程中，第一确实要保护与传承，与此同时也要尊重遗产地居民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其次，一些难以持续发展的乡村是否可以进行遗产资源的集中与整治也有待思考。

北京林业大学张玉钧教授认为，当今大多数人所认为的乡村与传统意义上的乡村并不是一个概念。这其中已在两个方面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第一个是风土，也就是这种作为风土和文化传承的场所已经遭到破坏，第二个是乡土自然的维护。这也就产生了问题，遗产地没有人了，没有这些资源与景观，无法继续传承，需要一定的良性干扰进行生物多样性的保持，这其中就需要加强城市与乡村间的交流，需要通过政府出面建立这种机制。

澳门旅游学院杨晶晶副教授认为，遗产与旅游之间的关系和稻田与鱼共生存在一定的相似性。稻田与鱼本来也不一定要生长在一起，遗产也同样没有必要与旅游相结合。但就是因为双方都存在各自的发展优势，对于各自的优势进行吸收，这样就会产生相互促进的共生与发展。然而，在遗产地发展旅游的过程中，当地经济发展是很重要的问题，研究项目是否能够给遗产地居民带来一些经济上的帮助需要得到关注。部分研究或许不能直接带来相关的经济利益，但也会产生间接的影响，所以开展研究时需要考虑研究可以给当地带来什么，研究从“有意思”变得“有意义”。

中国农业大学田志宏教授指出，在探讨经济问题时存在一定的误区，例如农业经济管理与应用经济学并不相同，农业经济管理的严格意义上不是经济学，而是管理学。农业文化遗产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需要更好地理解。田教授认为农业文化遗产和当地居民收入之间的关系是从4个方面起作用的。第一是联合生产，或叫范围经济；第二是有了遗产以后，产品品牌的价值提升，产品的差异化得到实现，优质优价才可能得到保证；第三是当地人就业渠道增长，人民收入增加；第四是更加容易获得外部的支持。旅游发展实际上是遗产保护的一个重要口径，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可言，而是二者是否可以协调发展的问题。

中国艺术研究院苑利研究员指出，农业文化遗产不是一粒种子或者是一种技术那么简单，农业文化遗产是个农业生产系统。这个生产系统需要附着在一块土地上，我们把这个地方叫做“农业文化遗产地”。农业文化遗产地的旅游可以分成几个类型：第一类是景观观光型；第二类是精神信仰型，旅游者在游览过程中会带来心灵的强烈的震撼。这种旅游是能改造人的世界观的；第三类是文化资源丰富型的。比如歌、舞蹈以及饮食文化，通过这些文化特色同样可以增加旅游上的附加值；第四型是农业文化遗产资源丰盈型的。这类遗产地要重点挖掘当地的农民智慧，并将它作为该农业文化遗产地的卖点。要知道，这类智慧型资源同样具有非常高的旅游附加值。从旅游的角度讲，农业文化遗产只有70%左右的遗产地适合发展观光游，但几乎90%的遗产地都非常适合发展研学游和体验游。这是因为这后两种旅游模式可以更好地将农业文化遗产地上的农民智慧作为旅游产品发掘出来。我相信，中国的绝大多数农业文化遗产地都可以在此基础上获得经济上的可持续发展。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文化和旅游基地负责人刘啸教授认为，文化这个词其实有很多的理解，如果直白地去理解，就是文明教化的意思，用一个文明成果来教化子民。如果可以将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种农业文明的成果，使其能够成为培养人、教育人或是让后人来学习的东西的话，农业文化遗产的意义就会更大一些。刘啸教授认为研究农业文化遗产使当地农民富裕当然是一个主要目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能够挖掘文化基因，让更多的人来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德。高端化的固然可贵，但是大众化的才是可持续发展的。

《旅游学刊》编辑部主任吴巧红指出，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个世界级的遗产，在发展旅游的时候应该有所选择，不能简单地从经济角度考虑去发展普遍的观光旅游，而是要有一定的遗产地旅游准入门槛。如果农业文化遗产地发展旅游，需要去研究遗产地适宜的发展模式，这也是专家学者要给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做出贡献的地方。农业文化遗产所传承的生态保护理念、原生态耕作方式及所生产的传统有机作物和食品，在健康中国建设、加强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方面都有其独特的作用，应该给予重视。

北京联合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张旗教授指出，在一定阶段，旅游发展是同时具备建设性与破坏性的，文创也是如此。比如说做农业文化遗产文创开发，应该还是要从农业文化遗产整体来考虑和定位。文创开发者需要对遗产本身要有一个全面、深入和系统的理解和认知，没有一个充分和正确的认识，做文创或者是做旅游会盲目和表面，甚至会带来一定的破坏性。

中国人民大学苏明明副教授认为，对于农业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发展研究，确实需要跨学科的交叉协作，才能够更好地应对发展过程中的复杂的问题。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旅游发展之间是复杂的互动关系，不管是遗产保护，还是旅游发展，很重要一个载体就是社区。虽然说整个保护和发展过程是一个互相协商的过程，但是社区作为核心主体，承载着遗产创造，传统智慧与传统文化的传承，也为旅游发展提供所需的服务及体验的支撑。谈到社区，就需要关注社区的代际差异，尽管对于遗产地保护和旅游发展来讲，这可能是一个共性的问题。但对于农业文化遗产地来说，代际之间是由经济发展，技术改善，生活方式转变，城乡之间的割裂发展形成的差异更加明显。那么在遗产旅游发展的过程中如何更好的应对代际转换，满足代际之间差异化的发展需求，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刚才闵老师提到农业文化遗产不是关于过去的，而且关于未来的。同样的，农业文化遗产不仅仅是乡村的，也是城市的，或者说是一个很好链接城乡的桥梁，有利于促进城乡之间的沟通交流和协同发展。

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国际合作中心副研究员杨海龙认为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是一个相互促进的关系。目前遗产地有很多共性问题，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农业文化遗产保存的往往相对完好，而这些地方恰恰又是社会资本进入较少的地方，为了保护好农业文化遗产而仅靠财政资金投入会造成地方财政负担，因此需要引导社会资本投入，过渡开发又会对遗产地保护造成冲击。这也就带来一个问题，如何去理清保护和发展的关系？需要政府资金、市场资金、遗产地居民三者关系的耦合。在规划编制及政策出台时，还是要考虑怎么去平衡各方利益，而如何有效平衡各方利益是需要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时少华教授表示，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旅游发展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在遗产地发展旅游的过程当中，应该更多地考虑到遗产地的民族文化和民风问题，考虑到这个遗产地的特点，这样才可以去更好地解决问题。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乔向杰副教授认为，当前国内很多经典景区都存在着人满为患的现象，这种蓬勃的旅游发展将使得人们渴望探索人迹罕至的旅游目的地。而农业文化遗产地尤其是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具有相当的独特性和珍惜性，因此将具有极大的旅游吸引力和发展潜力。同时，旅游的发展也能为当地经济的振兴和发展带来强大的资金支持，从而可以更好地保护遗产地，使当地的农民增收。其次，可以通过信息技术的手段对农业文化遗产地进行实时监测，融入物联网技术，构建科学的遗产地旅游影响模型，从而进行旅游发展对农业文化遗产地影响的评估，为如何保护遗产地提供决策和依据。另外，还要注重农业文化遗产内容的表达，讲好中国故事，采用年轻人更喜欢和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就像首个在YouTube粉丝破千万的中文创作者李子柒那样，把中国的农业文化遗产故事讲好并传达给世界以及现在的小镇青年、中小学生等。同时还可以利用VR、AR、MR等技术进行线上与线下的融合，开发更多形态的旅游产品，来增强文化的展示性，提升游客的体验。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常务副院长严旭阳教授认为，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之间的关系用现在一个最时髦的词来描述就叫共同体。现在大家进行讨论都把旅游作为一个外生的东西加进去，但农业文化遗产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的变迁，而旅游只不过是新生的一个变量而已，可以看做是对遗产地生命力的考验。严旭阳教授指出应将旅游作为一个内生因素来看待。

中国艺术研究院苑利研究员认为，农业文化遗产特别适合发展游学。实际农业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很多方面都是非常相似的，包括保护理念、保护方法、传承方法都是很一致的。在农业文化遗产开展研学旅游就可以把农业知识传授给孩子们，把农业智慧讲述给孩子们，把农业对人类所做的贡献告诉孩子们，从小认识到农业的重要性。学生看着会感觉很有意思，老师也会意识到其中的意义，自然就会带领孩子们去进行游学。游学重点强调动手和体验，到当地住，到当地吃，与当地居民一起生活，这也是农业文化遗产适宜开展研学的优势所在。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闵庆文研究员指出，现在不是讨论农业文化遗产要不要搞旅游的问题，而是说要讨论如何把握农业文化遗产旅游的问题，这一点应该非常明确。另外，现阶段对于农业文化遗产旅游发展的期望值不应该过高，中国社会目前仍有大基数的乡村人口，通过旅游发展带动全部遗产地乡村振兴存在难度。生长在城市和在农村出生长大后来到的人，都应该对中国的农业、农村以及农业文化遗产有一个科学的评价，把这个事情认识清楚之后才可以有客观的看法。旅游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农业文化遗产地的生态和文化价值最好的体现方法，也是通过这种价值的实现回馈遗产保护者。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引发一些问题，比如为了满足游客的需要，可能给当地造成问题。在一些民族地区为了进行旅游开展歌舞表演，这种表演与他们民族过节时产生的情绪是完全不同的。闵庆文研究员认为不应该是“旅游+农业”，而是“农业+旅游”，旅游是在农业生产功能基础上的一种拓展。农业文化遗产地肯定要有变化，也允许有变化，但是有一种东西是不能变的，而这就需要大家找出来，否则可持续就会变得困难。对于农业文化遗产需要有一个客观的理解，在这种情况之下才能发展旅游。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发展的矛盾也好，冲突也好，这个冲突是大方向一致条件之下的冲突，还是根本利益的冲突，需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之后就好解决了。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刘某承副研究员认为，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的目标人员、对象或是定位是需要进行考虑的。农业文化遗产地不多，面积也不大，承载能力也有限，如果发展大众旅游的话，反而会带来一些环境问题，这就需要对农业文化遗产的定位进行一些思考和探索。另外，在农业文化遗产旅游解说方面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日本农业文化遗产解说通常是以当地老人为主进行讲解，配合一些专业的研究人员，并有多种体验活动，编排各类剧目来体现当地的文化，也可以形成特色的旅游资源，而我国农业文化遗产解说则完全不同。是在旅游产品方面，农业文化遗产地是非常丰富的，有文化的、生态的、农业的、景观的、民俗的、生产生活的等各种类型，这些都包含在系统里面，但从农产品到旅游产品可能还存在一个转换。研学也存在着研学产品的开发和转化问题，从原始的朴素的传统的智慧到体验式、沉浸式的教学再到研学也有个转化的问题。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更应该是农户作为遗产的传承者、所有者，游客去体验当地真实生活、节庆的一种状态，而不是看表演。但目前这个能力确实需要提升，当地政府的意识也需要提升。

北京林业大学张玉钧教授认为，当地的人生活在遗产地，就形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或者生存智慧，各个地方都不一样，当务之急是要进行梳理。各个地方都有相应的特点，那么就需要把这些东西进行挖掘提炼，目前的状况不太成体系，下一步可能要按照一种标准进行遗产地特色的提炼，不同类型的农业文化遗产地应该根据自身特点形成不同的发展方式和模式。

澳门旅游学院杨晶晶副教授以开放、包容、和谐、利益四个关键词展开讨论。农业文化遗产与旅游结合之后，就会对传统的方式方法产生一定的影响，促使其发生改变。旅游需要参与性，它不像农产品最终传递给市场就可以，旅游产品需要游客参与进来的，旅游者需要看到、体验到，所以农业文化遗产的展示方法跟之前就要有所区别，比如说农民种梯田，以前就自己种，但现在要想到游客在不远处拍照，那可能当地人的穿着方式、行为方式就会发生变化，这些也要看当地人是否可以用一个相对积极地态度来接受。现在游客参与旅游，可能在营销方面、安全方面，需要考虑到很多问题。不仅仅是传统的生产方式，传统的庆祝方式，还需要一个开放的态度，同时要包容游客作为外来人，对当地文化的不理解，另外还要思考怎样去教育游客来尊重当地的传统文化，最终实现和谐的发展，能够有不同利益的获得。冲突在旅游目的地发展的不同阶段，内容是不一样的。最开始可能更多的是价值观的冲突，之后可能是经济利益的冲突，再之后可能是权力的冲突，体现在资源分配问题。所以在目的地发展的不同阶段，冲突的核心内容是不一样的。同时还要强调冲突的积极功能，当涉及到冲突的时候应该以客观的公正的原则去看待它，进行全面的分析，去思考以后如何避免冲突。从目的地长远发展来看，冲突是有积极功能的，冲突的发生意味着利益相关群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和变化，也可以加深了相关方对彼此的了解，有利于未来问题的避免。

中国农业大学田志宏教授认为，农业文化遗产毫无疑问是好的，在历史上某个阶段一定是富有效益的，是农民智慧的体现。但现在的环境会对农业文化遗产形成一定的威胁，可能会导致遗产的消亡。在目前的环境下，农业文化遗产的效益并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所以保护和利用的关系实际上是未来很多问题的核心。旅游利用是一个方面，要让这种利用变得更加显性，更加具有体验感，层次更加丰富。像中国开展旅游，有美食还要有体验感，要有更深层次的感动。旅游虽然发展很快，但是一定要可以长期的保留下来的内容，人造的东西去一次绝对不会去第二次，游客逛过以后也讲不出里面的内容。一定是有意思的地方，体会深刻的地方才会吸引游客重游。农业文化遗产地就是两个核心：核心要素以及核心区，这些核心要素至少在核心区里面要保留下来，而核心区的保留意味着外面可能有更大的区域跟现代的一些生产方式相结合，跟市场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这时候核心区的一些核心要素才得以在这个开放环境下生存，否则就会消失。有了这个核心区也就保留了旅游者所能看到的一些内涵，让游客觉得去一次还可以去第二次，甚至还可以去第三次，这能激发人们需求中最深层次的东西。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文化和旅游基地负责人刘啸教授认为，农业遗产与国家公园、国家文化公园作为一个教育基地，可以用来提供科普作用。在农业文化遗产地也可以设置一个核心区，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被改变。除这以外的区域要允许人们为了维持生存，进行一些其他活动，当地居民可以参与并从中获利，而且能够获得维持正常生活水平的利益，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也许国家财政较好的时候每年可能给文化遗产的传承一些补贴，但是如果经济比较紧张一点的时期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方式？农业文化遗产地是否具备造血功能十分重要，如何造血就需要去探究。目前农村人口下降，出现了很多空心村。如果只是简单的投资肯定是不行的，开展研学旅游很有必要。目前我国研学旅游发展呈一定的上升趋势，旅行社、景区、社会培训机构都在搞，但是缺乏系统性。农业文化遗产地是优质的旅游资源，可以将其蕴含的文化基因打造成科普教育、传统生产技艺教育、道德理念教育产品，应该加以重视，让一些城市里的学生进入学习体验，并将其纳入成长阶段教育，这样农业文化遗产地的收入才可能实现稳定，实现可持续。

《旅游学刊》编辑部主任吴巧红指出，农业文化遗产旅游研究要打造多学科的团队，而不是跨学科的研究团队。多学科团队合作研究是对同一问题的共同研究，不是学者跨到别的学科去“玩票”，而是从自己学科的角度去深入解读旅游的现象或者问题。旅游目前还没有成学，也希望主流学科的学者能够多来研究旅游问题。农业文化遗产旅游涉及生态、地理、历史、旅游等多学科，从学术研究的角度需要有多学科团队的加入。农业文化遗产是世界粮农组织认定的，世界遗产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有的农业文化遗产也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世界双遗产，虽然这些牌子对旅游者可能并不重要，但是加强不同组织的相互认定，对管理、开发等方面都会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也会有更多层面的意义。未来国家公园、国家文化公园也可以考虑更多的相互认定。

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科研处副处长张波教授认为，农业农村部设置农业文化遗产的初衷可能到了地方政府层面发生了一些偏差，更多的可能是从它的经济效益，树立地方的品牌出发，但是农业文化遗产本身应该更注重遗产的保护。张波教授认为旅游只是农业文化遗产利用的一个方式，对于农业文化遗产更多的是要思考怎么能挖掘出来，保护好，需要更多文化和科技上的有效手段。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是带有一些政府的公益性的，就像工业遗产旅游，如果完全去市场化，让企业来运作，它也很难带来更多的经济效益。农业文化遗产旅游比工业遗产旅游可能还是稍好一些，地方政府希望通过遗产获得品牌效应，并希望通过旅游开发利用得到更大的经济效益，这就与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的本意背离。农业文化遗产的利用要进行分类，根据遗产地的特征，哪些适合做旅游开发的，哪些做旅游活化的，哪些是需要与其他的产业融合发展的，要区别对待。如果某些农业文化遗产已经能够保护好、传承好，就没必要选择通过旅游的方式去开发它，否则反而可能会造成破坏，失去原本的和谐，违背其发展规律。

本次院士工作站专家聘任以及学术研讨对于推动北京联合大学的科研发展、促进旅游管理学科建设以及更好地建立合作平台、服务北京四个中心建设具有重要意义。